转眼间,立冬了。仿佛从炎热的夏季到寒冷的冬天只是一个瞬间。仔细想来,今年还未好好欣赏秋天的景致,冬天竟提前来“报道”了。
前阵子刚做完月子的新疆同学,在朋友圈里更新了一条说说:仿佛前天还是衬衣单裤,转眼间窗外已经飞雪了。时光流逝,稍不留神,竟然错过了一个秋天。
新疆已开始下雪,大中原因受冷空气影响,气温也开始骤降。连续多日的满地湿雨,让我不由得想起石河子,想起石河子的秋天来。
春夏秋冬,共有四季,对于身处中原地区的人们来说,最舒适的季节莫过于春、秋两季。然而这两个季节却偏偏总是匆匆而过。平顶山的秋天是短暂的,石河子的秋天似乎更短一些。离开新疆后,每每看到有关新疆的字眼,总是倍感亲切,有关石河子的记忆亦如泉水般汩汩涌来。
2006年秋天,我拉着行李,坐了38个小时的火车,来到离家乡3400公里的石河子读书。那是第一次邂逅石河子,从此后,她便在脑海深处留下深刻而美好的印记。石河子是一座年轻的城市,与共和国同龄。她位于天山北麓,准噶尔盆地南缘,距乌鲁木齐约150公里,是一块铺在黄沙上的绿洲,享有“戈壁明珠”的美誉。艾青笔下《年轻的城》这样写石河子:我到过许多地方,数这个城市最年轻,它是这样漂亮,令人一见倾心。不是瀚海蜃楼,不是蓬莱仙境,它的一草一木,都由血汗凝成。空气是这样清新,闻到田园的芳香,微风轻轻吹拂,掀起绿色的波浪。它像一个拓荒者,全身都浴着阳光,面对着千里戈壁,两眼闪耀着希望。
石河子是个美丽的地方,特别是秋天的石河子,散发着迷人的色彩,充满了独特的魅力。
石河子的秋是金色的。秋日的城区被满眼的黄色装扮着,那是一种清新而明亮,通透且纯净的暖色调。城区是用树行画成的工整棋盘格,格间有工厂、商店、楼房、剧院,在这些建筑间又填满了成片的树林。一到秋天,满城的树叶泛着金黄,微风徐来,金光闪烁,炫人眼目,为城市画上一条条精致的格子线,也为纵横交错的马路镶上一道道闪闪的金边。行走在石河子的街道上,头顶是纯净的蓝天,空中是明亮的黄叶,马路是那样的宽阔整洁,城区人口较少,躺在软软的草坪上,一颗休憩的心灵会不自觉地想要在这里安放,一种不真实的城市生活体验油然而生。石河子就是这样,既有城市的气质,又有田园的姿色,美得与众不同。这样一座恬静而年轻的城市却记录着一个传奇的故事:1950年7月,刚进军新疆不久的王震将军带着部队策马扬鞭来到石河子,穿过沙窝,趟过一条遍布卵石的河滩,在皑皑雪山下、茫茫戈壁上,开荒拓野,创造了“人进沙退”的世界奇迹,从此在祖国的西北边陲便多了一座被树木森林包围的美丽城市。
石河子的秋是彩色的。团场的秋天到处洋溢着丰收的喜悦。秋日里,广袤的田地中呈现出一派繁忙的景象。放眼望去,成片成片的白色、黄色、紫色、红色装点着广阔大地。似雪的棉花,远远望去犹如一眼望不到边的白色海洋。新疆的棉花是密植型、植株矮小、棉桃集中的长绒棉,棉桃盛开后,由飞机统一喷洒脱叶剂后开始采摘,所以看到的就是满眼白白的、绒绒的棉花。每到采摘棉花的季节,农场除雇佣大量的拾花工外,在校学生也会利用假期以勤工俭学的方式下地拾花,当地土生土长的孩子大多是拾花的高手,一天拾70公斤纯棉花根本不在话下。秋天,也是向日葵成熟的季节。石河子油葵的种植面积较大,向日葵随处可见。在明亮、高远的蓝色天空下面,一张张金色的圆盘,迎着飒爽的秋风,甜蜜地微笑着,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,让人忍不住想要徜徉于迷人、丰硕的自然之中。新疆是瓜果之乡,石河子团场的葡萄虽不及吐鲁番的出名,但也被广泛种植。一到秋季,葡萄园里的串串葡萄,紫色的、青色的、琥珀色的……像玛瑙般装点着团场,散发着浓烈的芳香。果园里充盈着欢声笑语,一张张满载着幸福的笑脸穿梭在葡萄架下,手提竹筐、水桶将架上一串串大而密实的葡萄采摘下来,堆满地头,然后装箱售卖。在团场田地的尽头还有产量颇丰的辣子、番茄,饱满的果实挤挤挨挨地挂满枝头,火红火红的一片挨着一片,描绘着团场的丰盈与多彩。
石河子的秋天是美丽的。她的美丽让人一见倾心,过目不忘。